覺醒年代 (2021年)
覺醒年代 2021年 中國內地 共43集
覺醒年代 2021年 中國內地 共43集
船終於靠岸,偏偏遇上上海下起暴雨。高君曼撐着油紙傘帶着子美和兒子陳鶴年在法租界的嵩山路等候着丈夫歸來。亞東圖書館經理汪孟鄒接着陳獨秀從碼頭歸來,高君曼慌忙跑過去爲丈夫撐傘,看着陌生的父親兩個孩子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回到家中,陳獨秀看着妻子忙碌的背影獨自站在院子裏淋雨,他想要好好感受一下這江南的雨水。他談起自己爲了寫稿子惹的一身蝨子,高君曼感嘆他也是受苦了。陳獨秀知道作爲北女師的高材生,高君曼跟着她受了太多苦。高君曼希望他能去把延年喬年接回來,但陳獨秀一口拒絕。五九國恥後兩個孩子跑來上海求學見她們家境困難,把身上的一百大洋學費留給她們自己跑去打工。可上海灘魚龍混雜,她非常擔心兩個孩子的安全。陳獨秀回憶起《國際歌》,世上沒有救世主,想得到好生活只能靠自己。他作爲父親,就是要讓孩子明白如何能夠擔當起國家和歷史的責任。
亞東圖書館內延年喬年正在廚房裏幫工燒火,而今天這頓宴席就是爲了歡迎陳獨秀的歸來。汪孟鄒從朋友家借來廚子爲他接風洗塵,幾位故交談笑風生,自二次革命失敗後他們都被迫東躲西藏,現如今日本趁虛而入,袁世凱賣國求榮,五九國恥引起全國憤慨,正是他們革命黨人添油加柴的時候。鄒永成提出當今國之要事,就是推倒袁世凱,打造輿論壓力,再造共和國。
陳獨秀喫着手中的花生,聽着衆人的議論。他反問,李鴻章在籌議海防折中說的變局和強敵是什麼,衆人無法作答。他接着說道自鴉片戰爭後國家已在大局中,洋務運動企圖自救自強,但甲午海戰一戰卻成就了一個日本帝國。他這次回來就是想知道三千年未遇之大變局,三千年未遇之大強敵到底是什麼。強敵和變局中華經歷已多,五千年的文明我們應該有這個自信,但鴉片戰爭打破的這個格局是思想和意識層面上的。工業時代的先進武器,資本時代產生的先進思想和理念,這次中國落後的是思想和素質,因此首當其衝就是要造就一代新人。一是思想啓蒙,二是改造社會。這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不能彷徨猶豫,也不能急功近利。外國五花八門的思想和制度,他們必須辯思,這也是他研究多年的目的。此番回國,他要創辦一份雜誌來喚醒中國人民政治和倫理覺悟。他保證辦十年雜誌全國思想都會爲之改觀,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他們的責任就是要探索一條振興中華的道路。
兩個兒子在廚房聽着父親的言辭也頗有啓發,喬年端着荷葉黃牛蹄準備去上菜,延年接過來打開旁邊的罐子放上了些東西后又交給喬年。汪孟鄒介紹今日最主要的就是菏澤黃牛蹄這道徽菜中的極品,更是大方地一人準備一隻牛蹄。喬年端着菜送上去給父親,打開荷葉後蹦出的蛤蟆卻令衆人大驚失色。陳獨秀淡然的用碗叩住蛤蟆,他清楚這是兩個兒子一起幹的。
延年憎惡其父已久,他字字鏗鏘地說着陳獨秀背信棄義的往事。二次革命失敗,陳獨秀棄家而逃,陳家被抄,妹妹玉瑩拼死擋在堂前掩護他們逃走,堂兄陳永年爲保護延年被抓受盡酷刑。爺爺病逝族人來尋,陳獨秀竟然貪生怕死甚至不敢回去送終,兄弟二人篤定陳獨秀就是一個不忠不孝的人。叔叔們極力辯駁,二次革命失敗後陳獨秀冒死去蕪湖洪振鵬部,卻被捕入獄槍斃的公告都貼了出來,後來他僥倖被救出卻成了被懸賞的要犯。那個來上海找陳獨秀的族人其實是倪嗣沖派來的,這是個圈套,還是他們這羣人苦苦相勸才阻止了一心想要回家的陳獨秀。
但親人在眼前遭此重挫,兄弟二人實在無法原諒父親的不辭而別,延年上前告訴陳獨秀,自此他們恩怨兩清,各走各的路。臨走時他說準備去法國勤工儉學,但以後不再與他陳獨秀有半點關係。看着兒子們憤然離去,陳獨秀竟然笑出聲來,延年喬年能如此有勇有德,有子如此實在是可喜可賀。陳獨秀抓起蛤蟆扔去外面的水塘,對於這道菜他也就順從兒子的安排沒有再喫一口。
李大釗坐在宿舍裏一邊用手抓着米飯喫着,一邊提筆成文。1915年26歲的李大釗寫下《厭世心與自覺心》一文,向陳獨秀的《愛國心與自覺心》發起挑戰,他以積極樂觀的態度呼籲國人振奮起來投身倒袁運動,此時的李大釗已經成爲一名徹底的反封建鬥士。聽到有人敲門,李大釗趕緊要將文章藏起來,原來是章士釗即將回國前來看望他。眼下李大釗已經成爲了的一些日本學生的眼中釘,學校對他的意見也很大,章士釗提醒他要學業和革命兩不誤。李大釗表示要創辦留日總會,他開始糾結革命和上學到底如何取捨。他拿出寫好的《厭世心與自覺心》來給章士釗看,他認爲不能因爲這個國家不可愛,沒有享受到國家的福利就去厭惡和拋棄自己的國家。而他也迫不及待要同陳獨秀進行思想的交流和辯論。
汪孟鄒跑來陳獨秀家“避難”,印刷廠的工人已經找上門,資方又提出要撤資,創刊號他們至少還需要四百大洋,下期前再湊不夠這雜誌就要流產。陳獨秀讓妻子把陳子壽陳子沛兄弟請來,又接着和汪孟鄒探討報刊的事情,並告訴他錢的事兒今天一定能解決。聽着陳獨秀提出的當代合格青年的六條標準,汪孟鄒是滿腦子都是資金的事情。沒辦法,陳獨秀只好讓他來給自己研磨。汪孟鄒當初聽從陳獨秀的建議棄政從商,才保住了性命和家業。陳獨秀一邊同他說笑,一邊寫着自稱爲“苦體”的書法。
一番揮毫潑墨後,陳子壽陳子沛也正好抵達,陳獨秀說着上次二人想要自己的墨寶今兒他就寫上了,但這字他也不能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