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幾根肋骨的袁不解被拷在醫院病牀上，還試圖偷酒喝。因爲他還算黑幫案嫌犯，陳思準備他傷好後帶他回警局做筆錄。

這時警察查到了浮屍的身份，是白雲觀道士劉金鑫，據說能夠改變孕婦腹中胎兒的性別。這看着像迷信，但喫過他的送子丹的孕婦，確實生的都是男孩。

白靈犀來醫院看望袁不解，正好看到他又在偷酒。靈犀把酒給他，對他表示感謝。還說可以幫他調換到條件好些的病房，袁不解拒絕，要她別把自己當恩人。可是白靈犀卻記得夢中的袁不解是一個很好的舞伴，希望生活中也能與她共舞。

劉金鑫的送子丹經檢驗，都是尋常的藥物成分，那怎麼會有傳說中的功效？

陳思正不解，下屬來報，又發生新的命案，死者倒在一個屋子裏，主動脈被切斷，初步判斷死在前一天半夜。

陳思和關雲旗判斷，兇手與殺死劉金鑫的是一個人。陳思注意到屍體周圍的稻草被移動過，敞開的窗子上有血跡，應該是有人從這裏進出。陳思覺得昨晚在現場的不止兇手和死者兩個人。她帶着警員到外面查看，發現附近河岸倒着一個昏迷的人，急忙送其到醫院。

這人身份也很快查明，是一個叫王招娣的產婆。人稱王婆。

王婆長時間溺水腦損傷，可能會死，那樣警方也就得不到人證了。陳思又想到了解夢的袁不解，袁不解卻提條件，要允許自己去進入那個D場管事吳楚的夢境。陳思不想答應，因爲吳楚是在押犯人，袁不解沒這個資格。但袁不解堅持，陳思最後同意，入吳楚的夢必須在監獄進行，自己必須在場，袁不解也不能像在白靈犀夢裏那樣失控胡來。袁不解答應了。

袁不解向警方瞭解燈會案的所有始末，同時要陳思去王婆家裏面，拿了一小袋孕婦臨產用的草木灰，都是王婆最熟悉最常用的東西。

第二個死者的身份也查到，王婆的相好，廣濟藥房的李醫生。

袁不解點燃草木灰，氣味再次進入他和陳思的鼻息，兩個人入夢，來到一個陰森的環境中，有莫名的小孩怪笑着出沒在他們周圍。兩個人緊張地來到娘娘廟，聽到王婆和李大夫在調情。他倆走進廟門，發現王婆和李大夫正準備尋歡，突然有人從身後殺死了李大夫，王婆驚慌從窗子逃走。兇手在後面追趕，王婆情急之下跳河。接着兇手就從袁不解和陳思眼前消失，他們始終只看到兇手的背影。

這時袁不解和陳思的附近又有小孩在說話:“有的留，沒的丟。”

一個小木人被扔到水中漂浮着。其它的一個個小木人則被放在地面上排列起來。陳思想着屬下報告的劉金鑫改變胎兒性別的傳聞，眼前閃過王婆給人接生的畫面，忽然頭痛欲裂，叫着快帶我離開這兒！袁不解意識到陳思把自己的夢與王婆的夢混到了一起，急忙帶她到自己的夢境。

陳思大叫了一陣“是她殺了他們”後，冷靜下來的她告訴袁不解，根本沒有什麼送子仙丹，劉金鑫從李大夫那裏拿藥給孕婦，再把吃了藥的產婦送到王婆那裏。江城的習俗，孕婦生產只有產婆在場，其他人不能看。王婆利用這個風俗，如果孕婦生下女嬰，就被她弄死，換上別人家的男嬰。然後她會把死去的女嬰丟進河裏，就像那個在水上漂的小木人。但這難免就會有一些女嬰屍體被人發現。

袁不解問陳思，這案子還打算查下去嗎？因爲劉金鑫、李大夫和王婆都是罪有應得。

陳思則認爲，沒有任何人可以決定別人生死，否則跟王婆有什麼區別？所以她仍然要抓到兇手。

他們這時仍在袁不解的夢裏，看到少年的他在和自己的師父下圍棋。

少年袁不解這時對師父說，自己昨晚做了一個噩夢，困在一個沒有人的劇院裏，怎麼都走不出去。隨着他的講述，成年的袁不解和陳思也被迫進入就那個劇場，就是後來的如夢劇院。

舞臺大幕拉開，一個女人的倩影向袁不解走來，他立刻做法，讓自己和陳思離開了劇院，落入一片水中。陳思這時已經知道，如夢劇院三年前出過事情，可袁不解並不想告訴她實情，還表現得很憤怒。

這時候那個說“有的留，沒的丟”的小孩終於現身了，問袁不解和陳思:我是誰？

袁不解看着小孩說，你是王婆。

小孩說沒錯，你知道我最討厭的人是誰了嗎？

袁不解回答:你的爹孃也是男尊女卑，認爲男兒能養老，女孩是潑出去的水。你穿得破破爛爛，是他們不想在你身上多破費，你揹着鐮刀，是從小就幫家裏幹農活，所以你討厭的是你爹孃。

王婆卻笑着發出成年的聲音說，你錯了一回。這時一堆藤蔓把袁不解和陳思綁住，腳下的土地也立時鬆軟塌陷。王婆又用小孩的聲音說，如果袁不解錯三回，就跟她一起去過奈何橋。

陳思這時接上對王婆說，是你弟弟。

陳思在王婆家的時候，發現一個扎滿了針的布偶娃娃，王婆的名字王招娣說明父母還想要弟弟。所以王婆恨得到父母偏心寵愛的弟弟，用扎小人的方式詛咒。

王婆這次承認了。她恨弟弟，十六歲的她就被爹媽強嫁給一個無賴，只爲了給弟弟湊娶媳婦的彩禮。

成年後的王婆殺死女嬰，按照她的理由，不過是讓這些女娃娃早點解脫，免得像自己這樣受罪。

王婆說她最掛念的人沒了，自己活着也沒了念想。她又問袁不解他們，我最愛的人又是誰？

陳思回答，是你失去了的孩子。

陳思在王婆家發現了一對銀鐲子，很舊卻又被經常擦拭，說明王婆很愛惜。鐲子很小，成年人不可能戴在手腕上，可見是王婆買給孩子的。

王婆也承認了，她的孩子三歲得了天花死了。男戴金，女戴銀，銀鐲子說明王婆的孩子也是女孩。她想好好把女兒帶大，不要走自己的老路。然而卻沒有這個機會了。

當陳思說新觀念會取代救觀念時，王婆變爲了成年人的樣子，說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袁不解問她看到是誰殺了李大夫，王婆卻對天喊了一句，秀娘我來了，欠你的來還啦！說着就消散在空中。

袁不解和陳思醒了。王婆已經在他們面前的病牀上死了。

陳思找到了秀娘，一個十五歲嫁給富戶蔣家的女子，九個月前懷孕，李大夫診脈，秀娘急着生男孩，李大夫推薦她去找劉金鑫，花重金買了送子丹，然而王婆給她接生的卻是一個女嬰，被王婆殺害。

陳思和袁不解登上一條船，那正是陳思剛來江城那晚乘坐的那條船。船家是一位老人。而秀孃的父親就是這位船家。

劉金鑫身上的傷痕不是拷問造成，而是他的屍體被綁在船底準備運出江城拋屍之時，與河底礁石摩擦造成的，也正是這個摩擦，造成綁繩斷開，劉金鑫的屍體浮上了水面。

秀娘生了女兒，女兒被王婆殺害。秀娘也被丈夫休回孃家，生病身亡。父親爲給她報仇，殺死了劉金鑫、李大夫和王婆，本打算也殺拋棄秀孃的丈夫，但警察已經到了，算了殺不完，老人決然跳河自盡。

劉金鑫能夠幫助生男孩的傳說，是建立在許多女嬰被害的基礎上，其實很多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誰也不會戳穿這個罪惡的隱祕。

了結了這樁案子，陳思遵守承諾，決定第二天帶袁不解去監獄見吳楚。

然而當天晚上，一個帶面具的人出現在了關押吳楚的監獄，他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