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湘西 (2007年)
血色湘西 2007年 中國內地 共34集
血色湘西 2007年 中國內地 共34集
“打鬼子”也出現了發燒、頭痛,症狀極似鼠疫!
醫院已經人滿爲患,而且根本沒有任何對抗鼠疫的藥品,把打鬼子送去也無濟於事。
爲了防止再傳染別的孩子,童蓮作出了決定,由她自己來照顧打鬼子。
鼠疫漫延的常德城,幾成人間地獄,無醫無藥的環境下,無數平民染病不治,到處是死亡的氣息,到處是一片恐怖氣氛。破舊的戰地醫院裏,同樣躺滿了垂死的弟兄。阿秀與救護班的女孩們徒勞地搶救着,沒有藥品,她們只能眼看着一個個戰友在可怕的痛苦中掙扎、死去。
垂死的二寶難以忍受巨大的痛苦折磨,哀求耀文給他一個痛快。顫抖着,耀文把槍對準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孤兒院,整整三天,保羅守在小房間外,度日如年。
第四天,緊閉的房門終於打開,童蓮帶出來的,竟是退了燒的打鬼子。打鬼子得的不是鼠疫,而是肺炎。欣喜若狂中,保羅緊緊擁抱住了童蓮……
聽說打鬼子平安的好消息,阿秀興奮地跑來告訴了耀文。
然而,耀文的咳嗽和發燒,卻驀然驚呆了她――跟染病的戰友同吃同住,耀文也沒能逃過鼠疫!
關鍵時刻,童蓮卻得到了省委的消息:重慶黨組織已經緊急組織了一批防疫藥品,通過關係運往新建的芷江機場,但從芷江到常德的雪峯山,成了難以逾越的障礙。童蓮想到了她曾經開闢的雪峯山商路。
得知童蓮將要再走雪峯山,阿秀什麼也沒有講,只是將那柄牛角刀交給了童蓮――這是她離開竿子營的時候,三怒扔給她的,兩年來她從來沒有打開放刀的包裹,她不願面對那份傷心的往事。
但是,不管她多麼不願面對往事,她現在必須顧全大局。她只有一個擔心:從竿子營到常德,來回最少要八天,而耀文的病情,最多拖不過兩三天了……
晝夜兼程,童蓮風塵僕僕,趕到了麻溪鋪。
從芷江運來的藥品也在兼程東運,距天坑嶺已不過百里,她沒有一分鐘可耽擱,必須立即安排好藥品安全通過。
她只能來求龍太爺幫忙。童蓮的下一句話,卻一下子揪緊了太爺的心:耀文也在常德,也是病人之一,而且病情嚴重。
耀文是被摘了銀耳環的,算不得竿子營的男人——可那是太爺的親孫子,他能眼看着耀文送命嗎?
一旁的耀武向管家開了口:龍貴,召集所有團丁。
不管弟弟曾怎樣對不起他,他當哥哥的,也得爲了弟弟,硬闖天坑嶺!
天坑嶺下,運送藥品的隊伍果然被排幫截住。
雙方劍拔弩張,但排幫人多勢衆,龍家的團丁顯然不是對手。
沒有人肯聽童蓮的解釋!太爺只能眼睜睜看着排幫幫衆劫走了藥品,劫走了他孫子生存的希望。童蓮被帶進了排幫總舵。童蓮將那柄牛角刀放在三怒面前。
常德,耀文的病情日見加重。
病房裏,穗穗抱着耀文大哭,護士傳來了興奮的消息:藥品提前運到了!
本來應該三天後纔到的藥品,是三怒率領弟兄,快馬加鞭,晝夜不停,累翻了幾十匹馬,一天就將藥送到了常德城外。把藥交給童蓮,三怒領着弟兄們離去。童蓮無可奈何,她只能在心裏感嘆
有了藥品,耀文和衆多病人的病情控制住了。欣慰中,阿秀才得知是三怒的幫助,讓耀文得以死裏逃生。她久久無言。
無論阿秀,還是童蓮,其實都沒想到,三怒並沒有走,他一個人悄悄進了常德城,在醫院旁邊的酒樓上租了一間客房,從這裏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見進出醫院的人。
常德城裏逐漸恢復生氣的同一時刻,百里外的戰場上,日軍精銳關本旅團也正在向西進攻的戰鬥中剛剛受挫。少佐冢口洋次趕到了剛剛攻堅失敗的前鋒部隊,看到的,是他疲憊不堪,在飢餓與寒冷中士氣低落的部下。
夜,攻下陣地的冢口來到了關本指揮部後的私人居所。
不再如嚴格的上下級,關本以學長的身份,與冢口相對而酌――冢口的父親,是帝國大學著名的軍事理論家,關本是他的學生,也是冢口從小熟識的學長。冢口難以接受前方正在對平民發動細菌戰關本狠狠地教訓了他,他告訴冢口:爲細菌戰護航的,正是冢口的哥哥、日本空軍傳奇式的英雄、洋次心中的偶像冢口龍太!冢口洋次驚呆了。
洋次只能向關本認錯――他能否認他所崇敬的哥哥是真正的武士嗎?他寧可在攻打常德的戰鬥中,證明自己對帝國的忠誠。
耀文歸隊了,原來的營長卻死於鼠疫,鎖雲超提升耀文當了營長。
糧荒日漸嚴重,常德城街頭,已經開始出現貧民的餓殍。
孤兒院也徹底斷糧了。阿秀、童蓮將保羅帶到了86師,卻沒想到恰好遇見了一場譁變!
無糧無餉幾個月,官兵們不得不違反軍紀,暗自出去搶劫米鋪、大戶,幾個弟兄卻失手落到了憲兵隊手中,捱了軍棍。憲兵隊送回了血淋淋的弟兄,官兵們的情緒終於暴發:到處都是發國難財的黑心官,米市上公然販賣着打着軍需品記號的軍糧,憑什麼弟兄們要喫一口飽飯,還要落到這個地步?幾個軍官帶頭,大幫弟兄扔下槍,就要衝出軍營。耀文率部奮力阻攔,與譁變的同袍幾乎就要衝突起來。就連往日裏官兵們最崇敬的鎖雲超,都已壓不住譁變弟兄的情緒。童蓮、阿秀和鎖老太太攔住了譁變官兵的去路。
她答應官兵,她一定想辦法,她現在就出發,去給大家籌糧。面對着比自己更加堅強的女人們,官兵們默默撿回了自己的槍……
童蓮出發去籌糧了。
這一天,春好卻從外面帶回了一大包肉,保羅問起肉的來歷,才得知是有個“黑叔叔”在酒樓施捨給春好的。
給春好肉喫的,正是三怒。春好從此每天守候在酒樓,每天從三怒這裏得到食物。但她卻從來不肯當場喫掉,而是一拿到手就跑開。三怒沒有問爲什麼。
他不知道春好每次拿到喫的,總是帶回孤兒院分給大家喫,總是說好心的“黑叔叔”已經給自己喫過了。來照顧孩子們的阿秀也一再聽到孤兒們對“黑叔叔”的描述,她當然想不到,這個好心的男人是三怒。
回到酒樓,三怒卻發現自己留在櫃檯上,吩咐了夥計給春好的食物沒被取走。每天都按時來酒樓的春好,今天居然沒有來。想起春好那日漸蹣跚的身影,不知怎麼,三怒突然有了不祥的感覺。跟夥計一打聽,三怒才知道,春好可能是附近王家祠堂裏那家孤兒院的孤兒。
童蓮籌糧回來了,帶着一袋糧食,她興沖沖趕回孤兒院。一進門,她看見的,卻是保羅懷中奄奄一息的春好。——長期飢餓的春好,在每天“在外頭喫過了”的謊言中,瞞過了心力交瘁的保羅。甚至,一天天的飢餓使春好自己都已經麻木,麻木到忘卻了飢餓的感覺。
直到今天,孩子們告訴保羅“春好一直睡着不肯起牀”,保羅才發現她已經耗盡了幼小的生命。
保羅和童蓮的聲聲呼喚裏,春好帶着笑容,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趕來孤兒院的阿秀和耀文同樣悲痛難抑。孤兒院中,一時悲聲一片。
門外,目睹這悲慘的一幕,鐵人般的三怒也呆住了。